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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众人听得这半晌,亦乱哄哄的沸腾起来,有拔剑出鞘的,也有四顾茫然的,有一心除魔的,更有掂量这魔的分量的,有趁机从别桌端一盘黄牛肉过来的,还有偷偷打量两个妖人模样的……异象纷呈不一而足。
叶鸩离端坐不动,甚至唇角还有一丝笑意,朗声道:“若是仗着人多势众以多欺少,那与你们口中的邪魔外道又有何分别?”
心下暗道,苏错刀大事一成,离了怀龙山就把这讨厌的老杂毛臭冬烘给宰了,从小到大,可没遭过这等腌臜气!
他心中越是狠毒,笑容越是清入肌骨:“莫说江湖,连衙门都容不得这样的草菅人命是不是?横笛,今日邪兄若想杀我,你务必袖手旁观,只待我人头落地,便捧了去五十里外的怀龙县衙,哭着击鼓鸣冤去!”
这话既刁且趣,几个不涉正邪的门派中,已有年轻不识事的人笑出声来,连北斗盟的林子诚都忍俊不禁,顺手将暴跳如雷的冯佑之强按在座位上。
偏苍横笛神色不动,恭恭敬敬道:“是,属下颇识得几个字,写状纸也不甚为难。”
华却邪哭笑不得,一口气却也松懈下来,更起了一个离经叛道的大胆念头,若身边没有北斗盟其余诸人,真想与他一夕畅谈,哪怕不说话,看着这样的笑容亦是好的。
昆仑派的一位师叔咳了几声,道:“叶总管修炼廿八星经,不知采补已损了几人的内力性命?”
叶鸩离大惊失色:“采补?前辈,莫要说这样的粗俗言语……本座年幼天真,至今还是童子之身元阳未泄。”
苍横笛含笑作证:“公子冰清玉洁,尽人皆知。”
于是叶鸩离傲视群雄得意洋洋,众人如遭雷劈眼珠翻白。
华却邪的脸腾的红了,心知这种事说不得慌,登时莫名其妙的暗暗欢喜,活像看到好白菜没被猪拱的无私快乐。
这等既关键且尴尬的时刻,还是需要老人家撑住,昆仑师叔又用力咳嗽几声:“桑鸿正惨死于廿八星经,活活被采干精血而亡,难道与苏错刀无关?”
事关苏错刀,叶鸩离立即敛容道:“前辈只听那北斗盟一面之辞,为何不听本座一言?即便不听七星湖的,桑鸿正的亲侄养子越栖见早已明说,此事与苏宫主绝无干系,他的话……各位总得信个几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