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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芮一手持着秦暮苔受伤的右手,皱着眉头包扎着伤口,远远的能听到翰妮的大哭声,他们两人无声地坐着,斛律芮的动作有时粗鲁,秦暮苔却没吭一声。
事实上,在看着翰吉昏迷的翰吉时,他们两人头脑中都有一丝的空白,看着抱住翰吉嚎叫着的古拉尔,秦暮苔的眼中慢慢升起了寒意。有一股名曰愤怒的火慢慢地从心底升起。
从这一刻开始,燕阳其人已让秦暮苔深深地用恨在心底刻下了名字。
明明古拉尔、翰吉与他也只不过一天多的交情,然而不知为何,秦暮苔却放到了心上。
然后是翰妮大哭着跑上来大骂“都是你们”,直到被族长渥西叫开。渥西看了他们两眼,叹了口气说道:“翰妮她一时心急。别怪她。”这样说着的老人,看着篝火下脸色苍白的儿子,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
秦暮苔看着手上的白色布条,轻轻握了握手,又有鲜血渗了出来。他忽然说道:“你之前有传消息出去让你的部下来接你吧?”
斛律芮月下的眼微微一肃,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你之前纵马时想必是留下记号了。我虽然没查觉到,但你能安然地待在这里,想必总是有后路。大哥不必防着我。”秦暮苔的声音冷冷清清。
斛律芮心中一叹,不知怎的,忽然伸出手去握住秦暮苔的冰冷的双手。
秦暮苔没有甩开,指尖那么寒冷,仿佛是满草原的露水都积在自己的手掌中。一丝一丝带走暖意。
原本为着男子之间的爱情而感到惊讶、不解,在看到古拉尔如同自己的性命被带走时的绝望时就变成了理解。所以,那些悲伤也如同冷冷的露水一般慢慢袭上心头。
所以,才会挑明了这位名义上的大哥所埋下的伏招。
或许自己是变了,才会那么容易就动感情,居然也会为他人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