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烦躁又起之时,窗边响起了叩叩之声。
他的呼吸一滞。
不用细分辨,他就知道那是谁。
然而,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他便发觉自己的行动有多好笑:习武者又怎么会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呢?
应该做点什么。
结果他却还是静坐不动了。
对方也不再叩窗了,脚步声响起,他移到了门前。
秦暮苔盯着黑暗中的房门,似乎只要一眨眼,就会有野兽从那门口扑进房内。
对方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迟疑许久,之后似乎是在门口放下了什么物事,便离去了。
虫声在他离开后不久就响了起来,一切云淡风轻,似乎这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更没有人曾经来过。
秦暮苔静坐许久,直到那月影斜斜,才终于起身。
推开房门,门口放着一坛酒。
坛子已经被夜露打湿了,经月光一照,是晶莹的水色。
秦暮苔慢慢蹲下身,抱起那一小坛酒,拍散了泥封,很淡的酒香扑鼻而来,缠绵不散。
不知怎的,那些怅惘随着这一坛在月色下显得淳红的浅酒慢慢地浮出了心底,微醺的心思有点微酸。
就这样,抱着浅酒,秦暮苔在房门前慢慢坐下,夜色遥对尘世,一切恍如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