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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语焉不详的消息,突然让他心底发沉。
如果真如自己心中所想……那么斛律芮……他突然间觉得可怕。
若按朝露所得的消息,极有可能是小晴他们遇到难,结果让赤绫吃了个哑巴亏,进而威胁到了他的势力的存在。而从此可以推断,小晴他们多半是凶多而吉少了。
若真是如此……秦暮苔狠狠地握起了拳。
眼前的这个世界,并非是自己所熟悉的江湖。又或者,自己从头到尾都不熟悉什么叫江湖。因为斛律芮平淡的将一切心机和算计藏在心底,而自己却懵懂无比。
手指因为握得太紧而掐得手掌疼痛,秦暮苔傲然地抬头:但愿……但愿一切不若自己所想;但愿,但愿自己没有学会所有的算计。
然后事情居然就这样平息了。接下去的半天,一切平静的仿佛之前的围城事件只不过是人们的错觉。
斛律芮那一日未出房门,焚朱悄声告诉秦暮苔,自家的庄主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已经沉沉入睡。想来这几日的劳苦奔波终于令这个看似铁打的人也感觉到了疲倦。
秦暮苔终于未去质问那个人,因为他知再问也是徒劳,然而他站在斛律芮的院落外许久,瞪着院子门口一棵大树直到焚朱来轻拍他的肩膀,即使那时,秦暮苔也未曾给心中的疑问找到答案。
秦暮苔朝焚朱微微一笑,孩子有些怔怔的,不明白这位秦公子又发哪门子呆。
更奇怪的是他把这件事告诉自家庄主时,自家庄主的表情同时也是一呆,然后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两个人,老是这么神神秘秘的。焚朱一边想着,一边退出了斛律芮的房间。
再度走进斛律芮的居室时已经又是一个傍晚了。明明只不过隔了一天而已,感觉却如此遥远,那一夜可以握紧彼此的手但笑不语的时光似乎只不过是出于想象。
斛律芮在他进房那一刻已经警醒,见到是他时,淡然一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斛律芮的那一笑在秦暮苔的眼中看来,居然也有些遥远。
斛律芮直起身体,眼中有着浅浅的疲倦,不过较之之前的模样,已经是精神许多。
秦暮苔无言径直坐了下来,注视着斛律芮良久,却未开口。
最终是斛律芮先低低笑了起来,“你这一次,又想问我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