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暮苔再度说不出话来,不知为何,鼻端竟是酸楚。
过了很久,他才能缓缓说道:“可惜,你认为对的事情,对于我而言却非如此。不过要是当初知道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宁可从未与你结识过。”声音慢慢地被吹散在风里,秦暮苔最终踏出了一步,离开了斛律芮的范围。
夜风吹动着他的头发,他只能听到马儿踱步的声音。而那个人却已经没了声息,就连之前的咳嗽,仿佛也不过是秦暮苔自己的错觉而已。
再也不看他,秦暮苔翻身上马,转而离去。
直到远离那个地方,他始终未回过一眼。
天上星辰灿烂,那一条银河遥遥可见,如同无数的银屑被洒在深蓝色的缎中。秦暮苔停下马儿时,发现自己已经不辨方向了。
马儿已经疲惫了,秦暮苔拍了拍它的脖颈,卸了马鞍,马儿欢叫了一下,小跑着踱去远去吃草。
秦暮苔躺了下来,秋草瑟瑟,闭上眼睛,那些冷风拂面而去,背上压着的野草上微有露水,凉意慢慢渗透背脊。
陡然想起也有那么一个夜晚,是夏天的星辰和晚风,自己也曾这样躺在一天繁星之下。那时候,身侧是斛律芮……
秦暮苔抬手遮住眼,仿佛这样就可以遮住回忆。
居然就这样沉沉睡了过去,只浅浅睡了一会儿,秦暮苔倒被脚步声所惊醒。
睁开眼转头,就见那人牵着马站在数丈开外,静静看着自己。
相对无言,秦暮苔许是睡糊涂了,居然没有避开他的眼光。
过了许久,斛律芮松了缰绳,马儿慢慢行了开去,秦暮苔猛然惊醒,就见那人慢慢走向自己。
秦暮苔一时竟动不了了,原先决绝的话犹在耳边,此刻却忘了那些决绝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那一夜两人并躺着的情形,才会有如此异常的反应吧……
秦暮苔看着对方坐到自己的身边,喉间一哽,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斛律芮抱膝看着月亮,夜风吹起他的衣襟,一点点飘过秦暮苔的脸颊,秦暮苔撑着身体就要起来,眼前突然一黑。
身边那个人斜了身子下来,秦暮苔的唇被对方冰凉的嘴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