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斛律芮的闷哼,想必是旧伤未愈,新伤来袭。秦暮苔冷语:“放手。”
最终,斛律芮还是未放开他。
秦暮苔格掌成拳,这一次伤他伤得更重,心底却升起了怨懑:为什么还要来扰乱自己呢?你所做的一切,件件都注定你我之间的距离愈行愈远。我虽知你是箭在弦上,依然不能也无法原谅你。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挑明这些无谓的情感?
这一拳,斛律芮的嘴边是一丝鲜血。
可他仍未放手。
他的手指在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或者其他。
秦暮苔终于没有再打下第二拳。
只不过,他看了他一眼。
斛律芮如遭电击,手腾地垂落到身体两侧。
秦暮苔自知自己的那一眼,露了太多情感,再度侧过头去。
脸颊渐暖,是他的手指慢慢触着他的颊。
秦暮苔咬牙,依然不回头。
斛律芮的声音响起,轻的一如这吹过草尖的冷风:“我早知你我会有这一日,却一直未曾想通,到了这一日我该如何待你。若是不曾相遇,那该多好……”
说完,指尖颓然放下,秦暮苔只觉得冷风从那人原先靠着的地方漫漫而来,吹得他的心底空空荡荡。
那人一步一步离去,风越来越冷,即使不回头,秦暮苔依然能想见他孤独离去的样子。
一步,两步,三步……
手指抽搐地握紧成拳,秦暮苔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今时今日竟是如此地步?
一切已经走到势成水火,何以来那许多不舍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