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秦朝露心中一阵疼痛,缓下声音说道:“我只是怕你们又不知轻重上了恶人的当,走吧走吧,进去吧。”
把妹妹送进门时,秦朝露关上了门。关门那一刹那,还能看到那个人抬头望他。
那眼里是什么神情,朝露一点也分不清。
他咬了咬牙:自始至终,他都未能明白兄长和这人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是……若不是那人,兄长又怎么会下狱呢?
秦暮苔,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是以里通外贼之名而被收押……
叫人怎么不恨呢?
那一年的冬天来得尤其早,雪下得也很早。腊月里,朝露见到兄长时,心头不禁一痛。
自打那个秋天起,兄长似乎便落下了病根,整日咳个不停。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没几日官府便来了人,宣读了一篇莫名其妙的诏书后将兄长收押入狱,可令人不解的是兄长竟未辩解,倒似早知道有此一日似的淡淡一笑后随了人去。
那一刻,大厦倾倒。
忽然想起还在草原的那一夜,兄长去求见了帝王,回来后一脸的淡漠。那一刻的兄长与甘愿入狱的他相重叠,秦朝露隐约明白了些什么,却终于不敢,也不愿问出口……
送了棉被和夹衣之后,朝露沉默良久,终于沉沉说道:“……前两日,他又来了……”
里面的兄长虽不言,朝露依然能清晰看到他的一抖。秦朝露心中五味夹杂,过了许久,才又道:“他这次来,送来的是中原最好的棉絮。还说这两天天气会寒,让小妹做了夹衣给你……”
秦暮苔摸了摸夹衣,淡然道:“这里面便是?”
朝露点了点头。
这是那个男人送来的第六十七份物品,也是他第一次给兄长带来的东西。
秦暮苔默默地看着夹衣,挥了挥手。
终
再一次遇见阳光时,秦暮苔忽生了恍如隔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