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一心想往上爬,此时恐怕是在装腔作势,惺惺作态罢?!
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藤蔓悄然抽长,缠绕着心脏隐隐做痛。
心底涌上的某种狂热也因为这种痛苦,而逐渐平息下来。
眉宇间没了怜惜和不安,心底的嘲讽突现在脸上似笑非笑,恐怕还是戏谑的成分居多。
他在池长静的身旁坐下,伸出手指在沙盘上写出刚刚他所朗颂的诗。
池长静望着沙石渐显的字迹,一笔一划,分明是他平日里练熟了的。
心里一喜,便渐渐忘了畏惧,整个人染上了淡淡的喜色。
当叶青松念一句,他便跟着念一句。
也不管懂不懂意思,囫囵吞枣先记下再说。
他这里只管用心记念,却没有发现,此时此刻,他与叶青松是如此的贴近。
事实上,叶青松自己恐怕也全然的没有察觉,他正惊讶于池长静的聪明伶俐。
只是随口念了一遍,池长静竟然能背出全诗。
他不相信,于是随手翻到一页,指着书上相同的字,试试拆开来,一个个字,还可能认得么?
“这个念什么?”叶青松指着另一首诗里的‘愁’字。
池长静想了一下,竟然答对了。
“这个呢?”他不甘心,故意指着另一个‘怀’字。
“……刚刚没有教过!”一首诗总共才二十个字,更何况这些字池长静都写得极熟的。这个‘怀’字在刚刚的那首诗里并没有出现。
“哦,我忘了。”叶青松阴阳怪气的笑道。
池长静愤愤的转头瞪一眼叶青松,却不想两人目光相对,鼻间相距竟不过二指之距。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几乎要落荒而逃。
油灯不争气的暗淡下来,灯光吞吐明灭,显然里面的灯油快要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