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俩带着这堆书本,跟着神父,和黑人约翰一起来到了警察局。
(下)
卢卡斯警长那简陋的小楼里大概从来没有挤满这么多人——
除了被提审的血狼和卢卡斯警长,还有理查德-劳埃德先生,他带来了两个跟班;皮克林医生站站角落里,此外还包括两个警员。再加上镇上稍微体面点的居民,挤进来的安德鲁神父、约翰,以及戴维和吴有金,这个原本不大的房间简直拥挤得让人觉得连空气都有些不够连。
“这里只比奥斯维辛的毒气室稍微宽松一点点。”戴维一边低声给吴有金报怨,一边紧紧地抱住那些本子和书。
吴有金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戴维不再多话,他也看到卢卡斯警长和劳埃德先生不约而同地朝这边看。现在警长就像戴维第一次被审问那样坐在那张精美却饱受磨难的桌子后面,只是没有跷腿,劳埃德先生找了把椅子坐在他的斜对面。这两个人的连线中间仍然是那把三条腿的凳子,上面坐着血狼——他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精神还不错,肩膀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上面隐隐约约能看到血迹。
戴维和吴有金用最轻的步子慢慢地磨蹭到角落里,就在皮克林医生的旁边。尽管有点儿熏人的酒气,但今天的医生还算清醒,他举起手向他们打招呼,甚至还咧开嘴微笑。
戴维也冲他笑了笑,问道:“那个印第安人的伤势怎么样,医生?”
“还不赖,还不赖,”皮克林医生用浓重的苏格兰口音说道,“他没感染,谢天谢地,只是一些皮外伤。虽然失血多,但他身体不错,吃了点东西就恢复过来了。”
戴维稍微放心了一些。
警长跟旁边的一个警员说了几句什么,那个年轻人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纸和笔,坐在了侧面。
真好,戴维心想,好歹这里还有几个接受过教育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警长提高了声音,对他的俘虏说:“这里不是法庭,血狼,所以我们不是在审判你,只是要求你履行自己的承诺,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你不用担心,在这里的人都是你的证人,我们会证明你所说的都会被如实记录下来,不会被歪曲。“
“哇,警长这么说起来似乎有点针对某人呢。”戴维轻声在吴有金的耳边说,“你觉得他今天这是故意在提防着那位吗?”
吴有金略微点头:“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劳埃德先生愿意在这么多人的监督下审问,他不是想要问那些金属的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