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张娘子心下绝望,愣着眼呆呆地看向眼前的袍角,绣金的纹路,晃动间若隐若现的光泽感,她没什么见识,也看得出来,这比张生一直显摆的那几件衣服更漂亮。
也更贵。
有一瞬间张娘子近乎绝望,她明白眼前这贵人说的意思,这是,这是要恒儿顶罪啊!
可偏偏……偏偏,她们都知道,这甚至不能说是顶罪……
恒儿他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张娘子眼角划过泪意,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冷静下来连声开口,「大人,是,之前是我们不对,张,张生他是我杀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是,是!」一直只会哭嚎的张婆子也反应过来,连连开口,「是我们婆媳两个杀的,大,大人您看啊!」
张婆子扯开袖子,露出斑驳的,伤疤狰狞的手腕来,老人的手皮肤松松垮垮,蜡黄瘦削,那些扭曲的,狰狞蔓延开的伤疤像是蜈蚣,爬在这棵老树上。
「那几日张生养病,养得不好,他一疼就那我们撒气,」张婆子抹着泪,「丽娘去劝她喝药,这个畜生,他!他竟是要活生生掐死丽娘啊!」
「我怕出了事,就,就赶忙上去拦,谁知道那他一时间上不来气,就这么去了!」
「我们也是怕啊,」张婆子哭声悲凄,「那元世子与他向来交好,我,我们也是怕他知道了闹起来,又贪钱,才想着赖到赵家身上的!」
「我该死!我,您大人有大量,把我们抓起来吧,这和恒儿他,实在是没关系啊!」
真是奇怪,向来婆媳相厌,特别是古代,很少有婆婆就偏袒自己的儿媳妇的。
可张婆子言语间,对屋子里躺着的张生,没有半点感情。
宁桉看着她们哀嚎,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越是掩饰,越发明显。这种程度的谎话,连她都骗不过去,更别说官府了。
若是今日张恒真的跑到官府去说自己杀父,哪怕赵家没有动作,官府的人也会把张娘子两人拷走,他们可不会轻易被谎话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