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帝师其实是念着旧情的,所以才会赦免了荀盛的罪过。而面对旧友的误解,他一时伤心欲绝,这才犯了心病?
众人心中好奇,可偏偏荀盛那日从宫里回来之后,便闭门不出,没见过任何人。众人想打探消息都没处问,只能把这事憋在心里,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
不论如何,谢让此次不追究荀盛的刺杀,展现出的胸襟非常人所能及。
单论这一点,他们便没办法再利用类似的事情,来败坏谢让的名声。非但不能,派系之中甚至有不少人隐隐开始动摇。
如果帝师当真还念旧情,那以前的事……难道也另有隐情?
这些声音在派系之中不断涌现,就连宇文越安插在官员当中的眼线,都传回了风声。
不得不说,谢让这招其实很妙。
荀盛这次刺杀,他若不想追究,大可以让人封锁消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哄骗荀盛辞官,就是想动摇人心,再从内部分化这一派系。
他表现得心胸宽广,没有追究对方的罪责。
但他也在意好友的背叛,所以他要求对方离开。
虽然这件事还不足以让那派系中的所有人都对他改观,但只要这颗犹疑的种子种下,迟早会有生根发芽的那天。
与他当时对付宇文越的法子殊途同归。
宇文越收敛心神,又问:“该用膳了,要去偏殿,还是让人端过来?”
“不急。”谢让端着茶杯,抬了抬下巴,“你先看看这个。”
他的面前,摊着一封奏折。
宇文越伸手去拿,又听谢让道:“是定远侯呈上来的折子。”
宇文越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