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让许久不说话,萧长风稍稍坐直了身体,正色道:“你这些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在边关听着他们传来的消息,说你只手遮天,说你谋害忠良……”萧长风顿了下,“那些事,真是你做的?”
谢让:“不然还能是谁,难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同名同姓的谢让?”
“那可说不准,要是以前的你……”萧长风又喝了口酒,摇摇头,“不对,你这小子,以前就不大正常。”
“你还记不记得,我离京之前,你与我说过什么?”
谢让:“什么?”
萧长风喝完了壶中最后一口酒,将酒壶往墙角一砸,碎瓷片落了满地。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沾染的雪:“你说,如果假以时日,我发现你忘记了为官初心,变得阴狠毒辣,不折手段,就要我在你铸成大错之前,想尽办法也要回到京城……”
“然后,一刀宰了你。”
那时,谢让入官场还不足一年,只是翰林院一个小小的修撰。听他这么说,萧长风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这人是在与他说笑。
谁知后来,一语成谶。
雪渐渐大了起来,庭院内的宫灯许久没添过灯油,渐渐暗了下去。谢让站在廊下的阴影当中,神情晦暗,看不真切。
“那你……为什么没来?”谢让哑声问。
萧长风轻笑:“我这不是来了吗?虽然是晚了点。”
边关消息来得慢,匈奴又在关外虎视眈眈,他没那么容易找到机会离开。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在犹豫。
不愿相信过往的一切都是此人伪装,更不愿相信,自己看错了人。
但再是不信,再是迟疑,犹豫三年也就够了。
他这次回来的目的,的确是想履行当年的约定。
谢让又问:“那你为何不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