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
直到过了这一段,那些侍卫才从水里起来,我拿手把眼睛捂住,示意我什么都看不见。六哥把我的手抓下来,把头摁进他怀里,然后我听他说:“都把衣服换了运气御寒,不是大意得的。”
然后听到些换衣服的声音,六哥坏心眼,一直不告诉我可以抬头了,我就一直埋在他怀里。想动他就把头给我摁住,“别『乱』动,看吓着人换衣服的。回头掉河里去了,不好捞。”
旁边有几声憋着的笑声。我知道他恐怕是在吓我,可也不敢真的动。万一真出事呢。
到了木筏靠岸,我才被他松开,“走吧。”
岸边有马车等着,六哥牵我进去。
马车里熏着很好闻的香,我再闻闻自己,都有味道了。在崖底时我怎么都比那两个一身血的好些,在这里却有点自惭形秽了。
六哥笑,“一会儿到了营地就可以洗热水澡了。”
也只好如此了,他倒是一点不嫌我身上有异味,挨得紧紧的。
营地还是从前那个营地,他直接把我拎到了大帐,吩咐人烧热水。
我看到热水一桶一桶的往大木桶里倒,试试水温,“嗯,可以了。你们出去吧。”
两个勤务兵不出声的出去。
我这一回比刚到军营时脏多了,水都变了『色』了,第一遍从身上冲下来的水居然绿呼呼的。
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竖起耳朵听听,外头倒是没有旁人,于是走出去。
六哥也沐浴换了一身衣服,正倚在铺着虎皮的榻上坐着。这大帐里的东西倒是多了一些,不像前些日子那么简朴。
“过来!”看到我,他沉下脸说道。
我就知道,跑不掉这一通教训。过去摆出‘我认识错误很深刻’的造型,垂头听训。
一直没听到他说什么,我偷偷抬起头,耐『性』还是比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