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斜,离阙城南北两城门的关闭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时辰。
城外十几里远的小路上,一辆马车伴着一匹灰白杂毛的马正飞速移动着。
肖南回此刻正坐在马车上清点自己的行李。
一会回城便要分道扬镳了,眼下已经到了最后时刻,然而面前这人不知是在装傻还是试探自己,丝毫不提那玉玺该如何处置。
肖南回手下忙活着,眼睛时不时地偷瞥一眼,寻思着不能再拖,无论如何要将事情说明白。
“欸。”
肖南回故作叹息。
“姚兄何故叹气?”
那人终于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
肖南回拿起自己干瘪的荷包,抖落出里面仅存的一块碎银和几枚铜板:“我想起来我那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千两黄金。”
钟离竟眉梢微挑:“黄金?”
肖南回无精打采地看对方一眼,语气越发伤心:“我在凭霄塔上踹下去三个人,正是天成先前千金悬赏的三名贼首。可惜当时身在沈家地盘,担心东西没拿到先惹祸上身,便没有主动上报衙门来提人,现下想想,真是窝心。”
肖南回看一眼对方,继续惨兮兮地说道:“你倒是不缺钱的样子,不知道我们行伍出身的俸禄实在寒碜,便是一锭银子也要掰开好几块来用。。。。。。”
“姚兄想说什么?”
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卖惨,她咂咂嘴,手指头使劲抠着那铜板上面的钱眼,没敢抬头看那人:“我其实是想说。。。。。。这个、你既然已经这么有钱了,这般千辛万苦求来这玉玺应当不是为了钱吧?咱们商量一下,丞相托你办事许了你什么好处?你说来听听,我若是能。。。。。。”
“不知姚兄打算如何处理那玉玺?”
肖南回没想到对方居然未多谈归属问题半个字,直接便问到了这一步,思索片刻如实答道:“最后自然是要上交给皇帝的。”
“最后?”钟离竟对于字眼的敏锐程度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看来在上交之前,你还有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