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的帐子大多是行军所用,按照屯、伍、队、卒依次划分,各小营归属不同的大营掌管,行军驻扎时排列分明。
就在光要营和黑羽营两处营地的分界处,有一个明显多出来的小帐子。如今,那小帐子中隐隐传出南羌女子低沉婉转的歌声,透着一股悠然自得的开心劲。
随军生活,最紧要的就是懂得“抓住好时候”。
这是莫春花悟出来的真理。在这种难得不用担心衣服被风吹跑的好天气,她要抓紧将能拿出去晾晒的东西,都晾出去。
抱着最后一捆羊皮褥子往外走的时候,她迎面和人撞了个跟头。
因为手里抱着东西,莫春花的重心有些不稳,这一撞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粗硬的沙土地将她屁股硌得生疼,羊皮褥子散了一地。
她抬眼一看,就瞧见肖南回的一张大脸,忧郁得很。
莫春花鼻孔出气:“肖南回!你是眼睛里糊了眼屎吗?!”
半晌,对面没有反应,她爬起来才发现,肖南回已经将地上的羊皮捡了起来,抱进了帐子。
莫春花一撩帘子紧跟在后面,瞧见对方的后脑勺,半长着嘴怔然开口问道:“你、你的头发怎么。。。。。。”
肖南回暂时没工夫搭理她,将羊皮往塌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上面,一脸心事。
半晌,莫春花终于把嘴合上了,脸上却显出一种有些猥琐的神情。
“哦,我知道了。”
对方那声“哦”音调拉得老长,听得肖南回耳朵发烫。
她忿忿回头:“你知道个屁。”
莫春花对她的反击毫不在意,依旧两眼放光。那是八卦之光。
“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你去教皇帝习武、教的头发都散了?”
肖南回手里摩挲着那半块玉,心里有些发苦。
“我问你,先前皇帝的起居可是你在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