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又一次清醒过后,离开了此处。
这一次似乎是长久的别离。
当某个寻常夜晚,苏北迈入房门时,再不曾看见那位熟悉的少女。
仅在染湿的枕头底下翻找到了一本日记本。
日记的第一句是:
“我走进麦田,摘下了眼前的第一棵麦穗,我将它紧紧握在怀里,然后闭着眼穿过整个麦田。”
翻开日记一角,入眼皆是回忆,皆是些旅行中的零零碎碎,文字起初描绘着美好温馨与打闹,续写到中间显得沉闷无言与不甘,直到最后,只剩释然。
日记的最后一句同样是一句留言:
“我在沙滩寻找贝壳,没去捡最大的,不去捡最漂亮的,找了一个我最喜欢的,把它放入了口袋。”
“然后啊,我这辈子都不会来海边了。”
曼陀罗的留言似乎想表达什么道理。
是什么呢?
苏北苦思冥想过后,得到了深思熟虑过后的结论。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苏北放回日记本,同样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沉默。
良久之后,一口浊气不受控制的叹息落下。
可是啊,
他与茉莉从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曼陀罗走了,最难受的好像不是苏北。
是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