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升神色淡然地看着她,不否认,也不承认。
方怡气得牙痒痒,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最终妥协般地扶额叹道:“……你妈叫沈韵安。”
“沈韵安……”陆东升轻声呢喃了一遍这个名字,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床单,仿佛想从这几个字里拼凑出属于母亲的印象。
可惜,他的记忆一片空白。
他甚至无法回忆起“母亲”该有的样子,哪怕一点模糊的轮廓都没有,仿佛这个人从未真正出现在他的童年里。
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还有我父亲呢?”陆东升回神,目光锁定方怡,“他的名字是什么?”
方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低声道——
“陆望舒。”
陆东升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望舒……”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胸口隐隐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
熟悉,又陌生。
他不记得陆望舒的样貌,也不记得他的声音,可是当这个名字被说出口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某种被封存的东西仿佛正在一点点松动。
他的手无意识地按上自己的心口,那里……曾被刀伤过的地方。
方怡见他沉默不语,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放缓了语气:“……我劝你最好别去查。”
“如果你母亲真的疯了,如果你的父亲真的在你昏迷的那天出事了,那么那些录像,不会那么容易就能找到,更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你看到。”
“你确定你想知道?”
陆东升低下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掌心,过了几秒,缓缓开口——
“……如果我不去找,那我这四年的昏迷,就真的成了一个无法解释的黑洞。”
“我需要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