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愕然地看到,几十个水手站在轮机舱的外面,包括大管轮在内,双手空空,忧虑地看着他。
“你们在做咩?”林武说,“只剩下不到一刻钟了,还不进去加煤?”
大管轮连忙拦住他:“管带,不可进去啊。”
他小心地把轮机舱门打开一条缝,一股滚烫迫人的白汽冒出来,让管带连连退了好几步。
蒸汽机锅炉已经在四面泄漏,几乎所有的焊缝都扛不住了。
现在轮机舱内是名副其实的蒸笼,生鱼放进去几分钟就熟。
只剩下两个人还在里面拼命地加煤,就是钱飞夫妇。
钱飞凭借修为顶着,陈夏华有战甲。
说话间,陈夏华穿着战甲开门出来了:“后退后退,小心烫伤!怎么样,追上了吗?”
管带回头望着船首前方,望着那仿佛触手可及的林立帆樯,再回过头来,对陈夏华痛苦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啊。甚至劳动了贵客做这种苦力活,我实在无颜见你们。”
勉强维持着锅炉不爆炸,已经用尽了陈夏华的所有的临机应变能力,但蒸汽泄漏得这么厉害,压力实际上是无法维持的,正在缓缓降低。这两台蒸汽机已经废了。
陈夏华也望着那帆船,眼睛简直要冒出火来:“如果让我老公下去推船……”
不行,钱飞下去推船了就没了人加煤。
何况,抛开有多大的作弊嫌疑不说,难道对面那条船上的冶纯境界海主就不能推船了吗?
一刻钟的时间,眼睁睁地过去。夕阳渐渐下沉到与海面相接了。
在夕照中,同仁阁海主章沉珠从帆船上飞了过来,稳稳落在蒸汽船的甲板上。
“胜负已分,有什么异议吗?”他抬着下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