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无力地驱散着四周的黑暗,却怎么也照不亮这满是阴霾的直隶官场。
此刻,傅恒紧握着史贻直的口供,那薄薄的几张纸在他手中却似有千钧之重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间,让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签字画押吧。”傅恒微微仰头,目光透过那如墨的夜色,直直地射向史贻直,低沉的嗓音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旷的公堂内悠悠回荡。
史贻直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承载着自己罪孽的供状,往昔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
在这决定命运的时刻,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像是急于与过去的自己决裂,手中的笔仿若被注入了某种决绝的力量,迅速而又利落的签下自己的大名。
随后,重重地按下手印,仿若这一按,便能将自己从无尽的深渊中救赎出来。
傅恒眉头紧锁,仿若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深邃的眼眸中快速闪过无数思绪。
按照史贻直口供上所提及的错综复杂的线索,他当机立断,果断下令,“马上派人去各个衙门。
将上面凡是涉及贪腐、与天地会勾结的所有官员,马上秘密逮捕。
在今天天亮之前,务必将他们抓到这府衙来。”
这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公堂,震得烛火都剧烈地晃动起来。
这时,史贻直却仿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突然开了口,“傅大人,如此贸然行事,怕是会有风险。”
他微微顿了顿,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抬起头,目光迎上傅恒那如炬的审视眼神,接着道:“我愿效犬马之劳,助大人一臂之力。”
傅恒定定地看着他,双眸仿若能洞悉一切人心,紧紧锁住史贻直的目光:“你有何良策?”
史贻直深吸一口气,此刻的他,仿若溺水之人看到了岸的方向,急切地说道:“大人,我可以亲笔写几封书信,邀那些官员来这里一叙。
他们尚不知我已被抓的消息,想必定会前来。”
傅恒微微仰头,目光望向公堂高悬的牌匾,仿若在向那冥冥中的正义寻求指引,权衡着其中利弊。
这方法听起来确实巧妙,能不动声色地,将涉案人员一网打尽,可风险也不小。
关键就在于史贻直这个人是否可信,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