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傅恒眼中寒意更甚,向前逼近一步,“这些年,他虽没直接犯下命案,可那欺行霸市、鱼肉乡里的腌臜事儿,哪一桩少得了他?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暗地里不知咒骂了多少回。
而这一回,他的胆子愈发大了,竟然妄图强抢紫薇格格为妾,还胆大包天,伤了十五阿哥的千金之躯。
你身为他的舅舅,当真能撇得干干净净?”
公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蒋赐棨只觉冷汗如决堤的洪水,不停地从额头,顺着脸颊淌下。
在下巴处汇聚成串,簌簌地砸落在地,洇湿了一小片青石板。
他眼珠子慌乱地打着转,脑子飞速运转,眼见硬扛着不认已是死路一条,思索再三,只好咬咬牙,退而求其次。
他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惊惶,身形微微颤抖着,朝傅恒深深作了一个揖。
他止不住地哆嗦,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颤抖,嗫嚅道:“是下官失职,没管好家人。
任由那孽障在外肆意妄为、惹是生非,下官自知罪责难逃,还请傅大人治罪。”
言罢,他微微抬眼,目光偷偷地在傅恒脸上梭巡,那眼神里既有惶恐,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侥幸。
仿若一只受伤的野兔,虽知危险临近,却仍盼着能觅得一线生机,逃过这一劫。
傅恒剑眉倒竖,星眸中怒火熊熊燃烧,仿若能瞬间将这公堂点燃。
他瞧着蒋赐棨这副到了,生死关头还妄图蒙混过关的嘴脸,心中的厌恶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他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彻骨的冰寒,震得公堂四壁嗡嗡作响。
二话不说,转身大步迈向一旁堆满卷宗的桌案。
在那堆积如山的供状之中,他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纸张,精准无误地翻找出刘虎的那份。
他的手指紧紧捏着卷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冷峻与决绝。
仿若即将出征的将军,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敌人。
他抬手朝着旁边候命的侍卫,简短而有力地吩咐道:“把这些拿给蒋大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