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禛半瘫在单人沙发上,只披了件外衣,眯着眼假寐。
他轻哼一声,早就猜中男人会来找他。
裘池没有说话,主动替纪时禛吹干微长的发束,浅墨色的头发很容易握住,他调整好温度上下移动吹风机。
吹风机的响声吞没了闷哼声,纪时禛换了个不压左手的姿势,默默掩饰受伤的左手。
他仰起头,用放长呼吸来缓解疼痛。
裘池眼神幽暗,青年的一举一动都没逃出他的眼睛,他轻轻牵起嘴角。
血腥味快漫出来了,怎么还觉得能瞒住他呀。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裘池慢条斯理地卷起线和机身,一步一步来到沙发的前方,双手分别撑住青年腰身的两边。
他跪在纪时禛的腿前,用牙扯开遮住受伤的手的衣边。
“受伤了。”
裘池的喉咙滚动,定定地看向纪时禛。
纪时禛触及到他的视线如同被灼伤般错开眼神,绷紧全身的肌肉精神紧张。
时间足够长,裘池恢复了温柔平静的样子,站起身拿来医药箱。
一只手握住纪时禛的左手,另一只手往上喷药。
绵密细微的药液覆上伤口,纪时禛想要挣扎左手却被强硬地紧紧握住,脱离不得半分。
他咬着唇,手臂的痛意放大,精神和身体双重的刺激令他恨不得逃离。
疯子疯子。
纪时禛终于示弱,祈求地望向裘池:“裘池,我受不了,很痛。”
裘池抬眼欣赏青年隐忍痛苦的样子,指腹划过那截漂亮的手指节,克制温柔地垂下头在青年的手背一吻。
青年的手猛然抽动,略带惊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