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承表情很严肃,他不想触犯法律。
给红官看病,就像帮助他死亡一样。如果红官哪天突然暴毙了,他难逃责任。
可要是他不介入,红官会任由病痛折磨致死。
红官就这样天天近乎偏执地挑战他的原则底线。
“唉,我试试看吧。”计承被磨得一点底气都没有,就算不看在管家三番四次苦苦恳求的份上,也会因为那丰厚的诊金,而难以拒绝。
所以,计承最后还是签了那份保密协议,开始转行医人,为此他还特地恶补了相关知识,但人医临床实践基本没有。
所以,红官是他临床实践第一人。
只是搞不清楚红官到底图什么,要说讳疾忌医,有时他还挺配合,可积极性嘛——
红官告诉他,只是普通的咳嗽,随便看看就行,开药方还是打针看着办,反正死马当活马医。
就没见过这么消极的,不把自个儿的命当回事。
计承郁闷地看着他,认识他三年的时间,从来没有走进过他那个复杂到迷乱的心理怪圈。
“不要那么严肃,我说的是实话。”红官神情淡然,但他说这话,怎么就有种狡黠的意味,计承觉得他快要被洗脑了。
从给红官看病开始,计承逐渐发现,那句“人和禽兽有什么区别”的真正意思,红官是把自己当成了禽兽。
“你知道我每次给你看完病之后,都会去哪里吗?”计承脖子挂上了听诊器。
红官自觉地解开长衫扣子:“去哪?”
“看心理医生。”计承毫不隐瞒,看心理医生是他积极自救的方式。
红官镇定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了一丝兴奋:“那医生怎么说?”
计承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了:“我发现你……”
计承的话戛然而止,目光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
红官的脸沉了下来,脱到一半的衣服迅速穿了上去,也自觉拉上衣领,怎么突然把这茬给忘了?
“你这是……”计承的听诊头停在半空,神情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