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两夜,今天是第三天。”
红官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很快就被质疑替代。
“你的医生已经住下来了,”连古面无表情地说着,“就在一楼等着我们……”
红官一个字都不想多听,看了眼输液瓶,刚回正视线,连古就已经上手来撕胶布,并迅速给他拔了针,之后关了调节器,动作十分利落。
“按着,”连古将棉球轻按在他手背的穿刺点上,“我推你下楼。”
红官抿了抿嘴,没有呛声,依言照做。
刚下楼就看见那熟悉的白大褂和飘逸的长卷发。
计承一看到红官,原本沉闷的脸瞬间有了活气,快步迎上前来,瞥了一眼连古,随即落下了上扬的嘴角。
“红官,你感觉怎么样?”计承关切询问,将他全身上下扫量了一遍,好像非得找出点问题来,才肯罢休。
红官还没有说话,身后的连古就接了口:“淤血吐出来了。”语气就像工作汇报,没夹杂着个人情感。
敢情这是他俩一起出的馊主意?
红官怨怼地盯着计承看,接收到的眼神却传递着怜悯与同情,这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时候来的?”红官问。
“前天来的,一来就看到你晕死在床上。”计承声讨的目光剐了连古一眼,不知道的以为这连家人毫无人性,干出什么畜生的事来。
当时他就火冒三丈,看在连家人马上送来了一台呼吸机的份上,他翻腾的火焰才熄了。连家之后又从私立医院中搞来了一堆设备仪器,趁红官昏迷期间,把该检查的都检查了,这才知道红官究竟得了什么病。
得知病情的计承头回那么束手无策,他动用了所有关系,联系了所有能联系的医学界的资深专家教授,也是毫无头绪。
难怪红官不愿意去看医生,只给他这个半吊子医生装模作样地看看病,想来也是知道自己这个病没得治。
但又不想让身边的人过分担心,于是为了掩饰病情不断的恶化,只有往死里作,消极应对,至少大家都会盼着只要他能积极配合治疗,痊愈就有希望。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红官喃喃了声,最近确实完全没有时间概念,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这感觉不能说不好,只是可能会毫无预兆地在沉睡中死去,然后落下一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