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能让人过来一趟吗?或者,我陪你去找他?”
计承估计还没酒醒,这样问话的效率太低了。
计承鼻子有些发酸,再次仰起头眨了眨眼,将情绪憋了回去:“来不了了……”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些许鼻音,不敢坐直,怕一动就掉眼泪。
那时别提有多丢脸了。
红官就算再没心没肺,也该发现他的情绪不对劲了。
“他死了……”计承含糊地说着,“我上哪儿找他去?”
红官突然心头一紧,双眼微热,嘴上说不上话来,竟然是这样的“死无对账”?
这种情况绝对在红官的意料之外,而且看上去计承跟那人之间并不只有债务关系。
“那……他有没有亲人?”或许可以把钱还给他的亲人,这样也好受点。
计承还是摇头,眼角更加湿润了,那人是个孤儿。
所以计承这些年盲目攒的钱不知去向,不知该交给谁,怎么交。
“计承,”红官低低唤了声,“你不是真的欠他钱,对不对?”
如果真的欠,也该知道欠了多少,还有多少没还清。
计承嗓音发颤,从喉头处烦躁地挤出一句:“我是真的欠了他,欠了他的债,不能用钱来还,我还能还他什么啊?”
他的懊恼是徒劳的,那样只会加重自己的痛苦,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红瓜吸了口气,问:“那你是欠了他什么?”
“很多很多……”计承的声音沙哑得更厉害了,鼻音也变得粗了起来,“我欠了他一条命,可他不让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