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煞将高义薄云,我张怀璧终身铭佩。”张怀璧感激之至,起身来到红官面前,将一枚子弹递到红官手中。
红官只觉手背一暖,掌心一沉,有些冰凉。
“这是将军生前佩戴手枪的子弹,将军牺牲之后,我就将它珍藏起来,现在我将它送给先生,相信将军在天之灵会保佑您的。”张怀璧轻握着红官的手,温暖而有劲。
“将军这么重要的遗物,我不能收,而且受之有愧。”红官心下不安,微微欠身,想缩回手去,却被张怀璧攒紧了。
红官薄唇微抿,只听张怀璧郑重地说:“正因为是这样,所以请先生务必收下,这是将军乐意看到的,如果将军泉下有知,一定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于他人而言,这枚子弹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于张怀璧而言,意义非凡,这是无法替代的东西。
张怀璧将樊将军的遗物送出,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打算。
红官不再推拒了,而是握紧了子弹,起身庄重鞠了一躬。
晚饭后,红官不敢打扰樊夫人一行人休息,让红福准备些点心送西厢房之后,自己就回去吃药了。
红喜来电说蹲守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看到什么人翻找过垃圾桶,倒是来了辆垃圾车,将垃圾拖上车之前,进行了分类。
红官隐隐觉得错过了垃圾分类这一环节,如果是他要翻找垃圾桶,又不引起别人注意,垃圾清运工无疑是最合适的!
红官长舒了口气,让红喜不必蹲守了,及时回来。
如果那人没有在垃圾桶里翻找到录音机,理论派会重新斟酌红官的话,实践派会偷摸上门来查,或者再次打电话确认。
所以,守株待兔也不是不行。
睡觉前,红官照例给祖师爷上香,他不知道的是,上午敬的香烧出了小莲花香的形状。
“先生,三日内必有人来吉事相望啊。”红福满目惊喜。
“这种好事,可以多听祖师爷的。”红官敬完香,就回房歇着了。
好景不长,红官半夜又咳醒了,消停了好多天的咯血症又复发了,就这么反反复复挺能折腾人。
红官蜷曲在被窝里,咳得浑身都发颤,不仅全身发热,还冒冷汗,也许是受到了冷空气的刺激。
他的身体本来冷热不受,畏冷怕热,典型的操作就是吹着空调盖被子,但进入暮秋就不行了,他的身体在提醒着他所剩时间已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