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陈也说过,关系如同家人,阴差阳错走到这么僵的地步,估计也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
“然后?”
褚卫沉默着,似乎不太愿意说。
真是一道结了痂的伤疤,确实不好再次揭开,再说也事不关己,红官意识到自己可能越界了,打算就此打住,不再追问。
谁知这时,褚卫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他只扫了眼,就呼出了口气说:“因为,我们的一个兄弟就是为了救他而死。”
褚卫那张凌厉、肃穆的脸忽然多了一抹阴郁之色。
红官心头一颤,这么一说,倒是和计承的话对上了,所以他这些年来攒钱还债的对象就是连古的兄弟?
红官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表态了。
连古痛失兄弟,心里的疙瘩自然难消,而计承为了这事,怀愧了这么多年,日子也不好过。
但有一事说不通,计承如果背负着愧疚,为什么会对连古充满敌意和恨意?还百般提醒他少靠近连古?
这种复杂的情感来源究竟是什么?
红官轻声地问:“还发生了其他的事,对吗?”
褚卫略微稳了稳情绪,声音沙哑低沉:“人死了后,他逃了,葬礼也不出现,又切断和我们的所有联系,消失了五年……”
带着愧疚落荒而逃了吗?红官抿了抿嘴,如果这是真相,确实挺令人失望。
“少爷说,生死是大事,他不该逃避,人是为他而死的,他没有任何交代就选择消失……那一年,我们甚至以为他遭遇了不测,出动了特卫调查组,才发现他原来活得好好的……”
褚卫攒紧了拳头,情绪几经变化,眼眶逐渐湿润,难掩失望与悲伤。
计承这个人……红官心底惆怅一叹,他不会善解人意,但知道计承这些年表面风光,内里却是溃败不堪,不管逃到哪儿,始终囿于原地,逃不出自责忏悔的圈子。
因此,计承所说的看心理医生的话,并不是玩笑。
红官由衷地说:“其实他活得并不好,还有些抑郁,当年这件事,他一直没放下过。”
褚卫深吸一口气,不再镇定:“如果真是我们错怪了他,那他为什么不站出来解释,解释自己并不是无情无义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