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连古颓然地靠墙瘫坐,任由头顶上的花洒淋着全身。
水花飞溅得到处都是,玻璃和墙上全挂满了水珠,连红官进去也被溅了一身。
“你在干什么?”红官被冷水淋得打了个寒颤,赶紧将花洒的水给关了。
连古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几圈绷带少了水流冲击,立马晕开了红色,逐渐加深,将身下一滩水都染红了。
他低垂着湿漉漉的脑袋,艰难地呼吸着,像在克制着什么,双肩也跟着胸口颤抖。
很不对劲!
红官赶紧从架子上拉了一条毛巾给他擦头发,手指刚触碰到了他的额头,不禁缩回来。
不仅是额头,连胸膛也是滚烫的温度,在冰冷的淋浴房内,更加突出。
“你发烧了?!”
红官心头一怔,猛然想到了计承的那通电话,难道是默噬病毒已经发作?
忍着酸痛蹲身下来,冷冰冰的手略微发颤地捧上他的脸,红官忐忑地问:“头痛吗?”
连古抬起黑冷的双眸,视线却不与他相交,隐忍地抿着泛白的唇,点了点头。
病发了,就不到一个月的命活了。
有些不幸总是来得那么猝不及防,红官像被重锤猛击了一下心口,疼痛来得又快又狠,让他心痛到窒息。
连古全身开始蜷缩起来,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怵目惊心的难受,可他却紧咬着牙关不让发出一声。
“起来,我带你出去,然后叫韩医生上来……”
红官的手臂穿过连古的腋下,正准备把他扶上来,可连古沉重得如一块大铁石,双臂再怎么努力使劲都搬不动。
“你再忍忍,我去叫人来帮忙……”红官扶着他双肩的手刚要撤离,就被连古拉了回去。
“别走……”连古的声音带颤,头埋在弯曲的手臂里,压根看不到此时他的神情是多么的煎熬。
红官无法估量血液流窜将病毒遍及全身的疼痛感,只能想办法先将热得发烫的连古带出这个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