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的黑发与她的亚麻金发在枕上交织,就像命运女神恶作剧般打结的纺线,嘲笑着他清醒的沉沦。
辛西娅在楼下传来的烤面包的香气中挣扎醒来,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却正撞进德里克未及收敛的凝视中。
战士蓝黑色的眼眸中还浸着露水般的温柔,倒映着她发丝凌乱的脸庞。
半精灵慌乱地将眼神转向窗帘之外——天光已经大亮,一株盛放的天竺葵在晨祷声中摇曳。
“要喝点水吗?”德里克撑起身子,喉结处新鲜的抓痕随着发音的动作而起伏。
他绝对是报复……
辛西娅对于这个在几小时前镜像发生过的画面记忆犹新。
在他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水杯之前,半精灵特有的柔软腰肢就已经滑出了他的臂弯范围。
我自己来。吟游诗人抓起皱巴巴的衬衣,指尖在系扣的动作时微妙地颤了颤。
腿根的黏腻感的感觉陌生又不妙,饶是脸皮向来不薄的半精灵此刻也有些抑制不住的羞耻。
她背过身去,却不想衬衣的下摆只能称为欲盖弥彰,蜜液与精液混合着从腿间流下,在昨夜与今晨留下的交迭的红痕上划出色情的纹路。
辛西娅感到一阵绝望。
需要治疗药水的话战士低沉的嗓音裹着砂砾般的涩意,打破了突然的沉默。
辛西娅反手扣上浴室黄铜门栓的声响阻断了交流,清脆得像是拨断了某根绷紧的琴弦。德里克望着磨砂玻璃后朦胧晃动的身影,突然发现梳妆镜里自己的倒影正用他最熟悉的、沉默守望的姿态凝固在晨光中。
接近正午的酒馆不再如昨天傍晚的冷清,叁叁两两地坐着其他几桌客人,平淡地絮叨着作物收成与猎得的野鹿。
那白鹦鹉却不知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