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叔叔?“凝视着半精灵少女的侧影,战士想起希娜曾经提到她的家庭情况。
他不一定在。辛西娅伸手接住飘落的翅果,精灵血脉让种子在她掌心瞬间抽芽又枯萎,也可以找其他人。
“你会回来吗?“勒紧的缰绳让马儿的脚步放缓,凌乱的脚步似是谁的心神。
半精灵拽停前行的坐骑,转身时晨光恰好穿透她耳尖薄纱般的肌肤。林间光斑在她眸中酿出多情的蜜酒:你记得我多少岁吗?
她摘下半片翠叶贴在唇间,吹出的旋律惊散了战士准备的作答。
冒险本就是偶然的同行。。。她突然折断冒犯般垂到眼前的绒球,断裂处渗出乳白汁液像凝固的月光,就像蒲公英。。。
飘散的绒被卷入上升的气流,辛西娅扬手追逐着飞絮,苍白的指尖在树影间近乎透明。
“更何况若执意用朝生花来丈量寒暑,终会发现连等待本身都会先于诺言腐败。“
“这不是你可以承担的代价。”
沉默在两人间弥散,辛西娅垂眸,眼底浮现出了些许遗憾。
人类啊……
抚摸着马儿的鬃毛,转身就要往前。
但在她握紧缰绳之前,手腕却被扣住,低沉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愿意。”
当再次绕过同样的歪脖子白蜡树时,辛西娅的琴弦发出预警的颤音。她下马俯身观察树根处自己两个小时前刻的月牙标记,发现苔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刻痕。
我们一直在打转。德里克剑柄上希娜留下的圣徽泛起微光,却照出前方雾气里重迭的马蹄印。
半精灵解下束发的银链缠在腕间,每走百步就在指尖缠绕一圈作为计数,直到右手小指被勒出紫痕。
走出树林的瞬间,马蹄声惊飞了渡鸦。镇口石碑上他们午时留下的刻痕犹在,此刻被夕阳拉长出猩红的影,像道未愈合的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