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坐上那趟电梯就好了……
可事实已成,吕伊皓认命地走回床边。
胡砾脸上渗出的冷汗已经将他的妆都弄花了,他的眼角仿佛流下了黑色的眼泪,配着他瘦削的面庞,竟然也带着种飘零的诡异美感。
吕伊皓看他都成这样了,也没什么好迟疑的了,她放下匣子后,伸手就去脱他的衣服。
解开扣到了脖颈的黑色围领,露出了下面的皮肤,吕伊皓几乎是一眼就注意到了胡砾身上的异样。
那是一条看上去让人犯恶心的缝合疤。
从锁骨到斜角肌,约莫一掌的长度,黑色的线穿过皮肉,歪歪扭扭像条蜈蚣。但伤疤像是没给它时间好好愈合过的感觉,那块皮肤都透着股不太正常黑紫色。
此时胡砾痛哼出声,吕伊皓心头一跳,不敢再看,去解他的裙子肩带。
但那条伤疤只是个开始。
随着裙子褪去,更多裸露出来的苍白皮肤上,几乎快被黑线缝合的伤疤布满了。
吕伊皓倒吸了口气冷气。
董越旉提到的槽口,就在他的胸膛上,像是心脏的地方,但在现在的吕伊皓眼里,那里更像是缝合破碎布偶的起头针。因为大部分伤疤的起点都是槽口,就像是有人曾经从这里弄碎了他的身体。
男人再次猛咳一声,暗红色的血液从他口中吐出,溅在他的尖瘦下巴上。
吕伊皓赶忙从匣子里拿出药剂,按着他的胳膊。
“这是董医生说的、治你老毛病的药,我要倒进去了,你稍微忍一下,先别动,不然洒了。”
吕伊皓深吸一口气,旋开了金属色的槽口,对着只有瓶盖大小的洞口往里倒。
这个过程意外顺利,胡砾并没有乱动,等最后一滴液体低落,她迅速把槽口合上,然后退了几步,长舒了一口气。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眼前躺在床上的男人舒展开了眉头,神情也宁和了不少。
吕伊皓把空掉的药剂管放回了匣子里,给胡砾拉上了裙子,抱着匣子送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