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骨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刘玄低头发现,自己的心脏位置不知何时插着半截青铜钥匙。钥匙柄部雕刻着细小的青鸾,鸟喙正对着他跳动的血管。
“时辰到了。“九个时空的三长老声音同时响起。浪琴山的每块岩石都浮现出婴儿面孔,这些面孔张开嘴,吐出缠绕星纹的脐带。当三百条脐带缠住刘玄的骨翼时,插在心口的钥匙突然自动旋转。
剧痛中,刘玄看见自己的记忆正在被抽离。七岁那年偷看的族谱、淬体时浮现的父亲幻象、母亲被黑影掳走前最后的微笑...这些画面化作星尘融入钥匙,而山体裂缝中的青铜棺椁开始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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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剑突然发出凤唳。剑身缺口处迸发的青光里,浮现出谭小枚完整的魂魄。她双手结出天狐族法印,浪琴山地脉深处随之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
“就是现在!“她的声音同时从玉锁和剑柄传出。刘玄福至心灵,握住心口的钥匙狠狠拔出。暗金血液喷涌而出的刹那,整座浪琴山的星纹锁链全部腾空,在云端交织成母亲当年未完成的星图。
青铜棺椁的震动突然停止。刘玄听见三百声婴儿啼哭在耳边炸响,手中的钥匙变得滚烫。当他抬头望向星图时,骇然发现那些星轨连接的节点,赫然是自己后背妖骨的每一处凸起。
崩塌的画中世界最后景象,是九条狐尾卷起青铜巨门残片。当锋利的青铜边缘割开时空裂隙时,刘玄看见九个不同年龄的三长老正在门后狞笑,他们手中都握着滴血的剜心剑。
而所有剑尖指向的,都是浪琴山巅那口雕刻着青鸾纹的青铜棺。
青铜棺椁震颤的轰鸣穿透云霄,刘玄握着的镜月之匙突然灼如烙铁。他看见云端星图垂落三百道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青面獠牙的婴灵——这些正是历代血祭中被剜心的刘氏嫡脉。
“以玄黄为引,奉星轨为祭。“九个三长老的声音在时空裂隙中重叠。他们手中的剜心剑同时刺入虚空,剑尖穿透星图节点时,刘玄后背妖骨对应的凸起突然爆裂。
暗金血雾中飞出九十九片青铜残甲。这些沾着铜绿的甲片悬浮半空,竟拼凑成当年屠魔卫队的阵型。最前排的残甲突然转向刘玄,空荡荡的头盔里亮起猩红血光:“少将军,该上路了。“
青鸾剑突然挣脱掌控。剑锋划破刘玄掌心,暗金血液浇在残甲表面,锈迹斑斑的青铜竟开始生长血肉。当第一具完整的躯体显形时,刘玄的瞳孔剧烈收缩——这分明是父亲三十年前的模样!
“玄儿...“复生的父亲抬起手掌,掌心星纹正在凝聚剜心剑,“当年你母亲用脐带血篡改命格,今日该由你偿还这份因果。“
三百婴灵突然齐声啼哭。它们的脐带缠绕成血色巨网,将刘玄钉在星图中央。妖骨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每道裂纹里都渗出青铜汁液——这正是三长老当年种下的魔种在苏醒。
谭小枚的残魂突然从剑柄跃出。她半透明的指尖点在刘玄眉心,天狐族特有的槐花香瞬间弥漫:“看仔细,这些锁链连接的...“
话音未落,九十九口青铜棺椁同时开启。棺中涌出的不是尸骸,而是粘稠如胶的月光。这些月光汇聚成河,浪涛中浮现出三百年来所有血祭场景。刘玄看见自己的面容在每幅画面中闪现,有时是执剑的刽子手,有时是啼哭的祭品。
最中央的棺椁突然立起。棺盖内壁刻满星纹,这些纹路正与刘玄后背妖骨完美契合。当棺椁将他吞入的刹那,谭小枚的残魂突然凝成实体,她耳垂的玉锁迸发青光,竟在青铜内壁映出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
“原来如此...“刘玄的指尖抚过文字,妖骨突然发出鸾凤清鸣。暗金血液顺着文字沟槽流动,逐渐显露出惊天秘密——这些文字记载的并非血祭咒文,而是初代天狐用尾骨镇压魔渊的封印术!
棺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刘玄透过棺缝窥见骇人景象:复活的屠魔卫队正在与星纹锁链厮杀,而九个三长老的剜心剑竟在融合,剑身逐渐显化出浪琴山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