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转换的眩晕中,刘玄听见婴儿啼哭。睁开眼时,他站在三十年前的产房外,透过窗棂看见三长老正将沾血的玉锁系在女婴脖颈。而床榻上的母亲突然睁眼,沾血的手指在床幔画出半幅星图——正是青鸾剑缺失的封印纹路!
“母亲能看见我?“刘玄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虚化。产房内的母亲突然转头望来,嘴角泛起他熟悉的温柔笑意。这个笑容他曾在记忆里重温千万遍,此刻却带着诀别的意味。
三长老的身影突然僵直。他怀中的女婴睁开琥珀色竖瞳,小手抓住玉锁狠狠一拽。星纹锁链从虚空显现,将三长老捆了个结实。床榻上的母亲趁机咬破指尖,血珠飞溅在初代尾骨表面...
“原来这才是真相!“刘玄的妖骨突然剧痛。眼前的场景开始崩塌,他看见无数时空的自己正在向某个节点汇聚。青鸾剑发出凄厉凤鸣,剑身浮现出九道裂纹——每道裂纹都对应着一重破碎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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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时,刘玄坠入绝对的黑暗。他感觉自己在融化,血肉与青铜汁液交融,星纹锁链穿透每一寸骨骼。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耳畔响起谭小枚的声音:
“青鸾泣血处,镜月...咳咳...就是现在!“
剧痛突然从心口炸开。刘玄看见自己的心脏变成青铜钥匙,正在插入某个无形的锁孔。当钥匙转动的刹那,黑暗中睁开九十九只星纹竖瞳,每只瞳孔都映照出青鸾剑缺失的剑魂碎片...
九十九只竖瞳迸发的星光照亮黑暗,刘玄的心脏在锁孔中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他看见每块剑魂碎片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自己——七岁祠堂前捧着星图的幼童、魔渊深处妖骨暴起的青年、还有跪在三百口青铜棺前的苍老身影。
“原来剑魂早已散落轮回...“刘玄的指尖刚触及最近那块碎片,整片黑暗突然收缩成青铜沙漏。沙粒竟是细碎的星纹,每粒砂都裹着滴血的记忆残片。
沙漏突然倒转。刘玄坠入粘稠的时之河,河水里漂浮着历代刘氏族人的尸骸。他们的脐带相互缠绕,在河底结成巨大的星纹网,网中央束缚着半截青鸾剑柄——正是当年父亲刺入三长老丹田的那柄断剑。
“玄儿,抓住命线!“母亲的声音从剑柄传来。刘玄的妖骨突然离体,化作青铜锁链缠住剑柄。当锁链绷直的刹那,河水沸腾,三百具尸骸同时睁眼,脐带如毒蛇般缠上他的四肢。
剑柄处的锈迹突然剥落,露出内里暗藏的玉锁纹路。刘玄瞳孔骤缩,这分明是谭小枚消散前捏碎的那枚镜月之匙的完整形态!暗金血液不受控制地从七窍涌出,在河面绘出母亲临终前未完成的星图。
星图成型的瞬间,整条时之河开始倒流。刘玄看见自己的身影在逆流的河水中分裂,每个分身都在不同时空抓取剑魂碎片。最年长的那个分身突然暴起,手中残剑直刺自己咽喉——那竟是三长老年轻时的面容!
“你本就是我血脉延续的容器。“年轻的三长老剑锋流转星纹,每一式都带着刘氏嫡传剑法的精髓,“从你祖父将初代尾骨封入胎儿体内那刻起,这局棋就注定...“
青鸾剑柄突然发出凤唳。河水中的星图化作三百道锁链,将三长老的分身钉在虚空。刘玄趁机握住剑柄,触及的刹那,整条时之河突然凝固成琉璃态。
“破!“随着一声厉喝,琉璃应声而碎。刘玄坠入漫天星雨中,每颗星子都是剑魂碎片的记忆投影。他看见二十岁的父亲跪在祠堂,颤抖着将初代尾骨刺入怀孕妻子的腹部;看见三百年前的先祖在血池边,用九十九个嫡子的心头血浇铸青鸾剑。
最亮的星子突然坠入掌心。碎片中映出的画面令刘玄浑身剧颤——产房梁上垂落的星纹脐带末端,系着的竟是画师随身佩戴的玉锁!
时空在此刻产生奇异的共鸣。刘玄背后的妖骨自动拼凑成钥匙形状,插入虚空某处。齿轮转动的声响中,他再次见到那个与自己容貌相似的画师,此刻正在九重时空之外挥毫泼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