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花瓣飘进祠堂废墟的瞬间,刘玄怀中的谭小枚突然剧烈抽搐。她腕间的晶簇手链迸发出刺目银光,三百道裂痕渗出的星砂在空中拼凑成刘氏祖训——那些本该刻在族谱扉页的文字,此刻却流淌着暗红血珠。
“哥哥。。。古阵。。。“谭小枚的瞳孔分裂成兽类竖瞳,指甲长出三寸利爪。刘玄惊觉她的体温正在急剧下降,皮肤上浮现出与祠堂梁柱相同的符咒纹路。更诡异的是,废墟中央的青铜鼎突然倒转,鼎身浮现出与谭小枚血脉共鸣的魔纹。
青鸾剑突然发出凤鸣,剑灵虚影从剑身浮现。刘玄认出那是母亲的面容,但她的额头多了一道星砂铸就的第三只眼:“玄儿,浪琴山的时空裂隙正在重启古阵。三百年前被封印的。。。不止魔尊。“
祠堂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三百块月光石碎片从地底升起。刘玄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碎片中不断分裂,每道身影都握着染血的星砂匕首。当第一片月光石触及谭小枚的指尖,整座废墟突然陷入血色黄昏。
谭小枚的利爪撕开心口,露出里面跳动的星砂心脏。“哥哥,用青鸾剑刺进去。。。“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三百年前我就是这样被献祭的。。。“刘玄握剑的手在颤抖,剑身浮现出与星砂心脏相同的裂痕。
废墟外突然传来族人的哀嚎。刘玄透过破碎的窗棂,看见镜月潭边的刘氏族人正在集体跪拜,他们的胸口浮现出与青铜鼎相同的魔纹。更可怕的是,那些往生花突然逆生长,根系化作晶簇锁链缠住族人脚踝。
“这是往生咒的反噬。。。“青鸾剑灵的声音带着悲愤,“三百年前妖族圣女用全族性命布下的血祭阵,如今正通过谭小枚的血脉重启。“她的第三只眼突然迸发出银光,照亮了祠堂梁柱间隐藏的星轨。
刘玄顺着星轨望去,发现月光石碎片正在空中重组。当最后一块碎片归位时,整座祠堂突然悬浮起来,梁柱间的符咒组成了完整的时空阵法。他看见母亲抱着婴儿时期的自己站在阵眼,父亲则浑身魔纹地跪在祭坛边。
“原来古阵重启的条件是。。。“刘玄的话音未落,谭小枚突然扑向阵法中央。她心口的星砂心脏爆发出银蓝色火焰,将整个祠堂笼罩在时空乱流中。刘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意识深处苏醒,那些被封印的记忆碎片开始疯狂重组。
三百道晶簇锁链突然从地底射出,缠住刘氏族人的脖颈。刘玄看见他们的灵魂被强行抽出,化作星火融入古阵。更惊悚的是,三长老的魔影突然出现在阵眼,他的脸正在与父亲的面容交替闪现。
“九代魔胎齐聚,该归位了!“三长老的声音裹挟着腐尸气息。刘玄惊觉自己的影子正在被吸入阵法,那些倒流的星轨竟组成了母亲临终前的星图。当最后一道星纹亮起时,整座祠堂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三百具先祖骸骨突然从地底升起,他们的眼眶中亮起银火。刘玄看见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着液态星砂,每滴星砂都映出不同时空的自己——有的正在挥剑斩杀至亲,有的正跪在祭坛上成为祭品。
“原来古阵的真正作用是。。。“刘玄喃喃自语,终于明白为何每次触碰月光石都会产生共鸣。所谓的因果链根本是个闭环,他既是三百年前的献祭者,也是三百年后的重生者。
谭小枚的星砂心脏突然炸裂,银蓝色血液在空中绘出逆时星图。刘玄的识海突然涌入陌生记忆:三百年前,妖族圣女用全族性命为代价,将魔尊的因果链锚定在浪琴山的时空裂隙。而重启古阵的代价,正是要吞噬九代魔胎的灵魂!
青鸾剑突然脱手飞出,剑尖指向阵法中央。当剑身完全没入的瞬间,整个祠堂突然剧烈震颤。刘玄看见三长老的魔影正在消散,而父亲的灵魂正从阵法中浮现。
“孩子,去断崖深处。。。“父亲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当星砂逆流时,用完整的月光石。。。“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被吸入阵法。刘玄感觉手中的月光石突然变得滚烫,映照出心口新生的火焰纹——与所有圣女魂魄相同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