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山皱了皱眉,说:“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做得很好,先带兄弟们去休息,等天亮再说。”
欧原像是得到赦令一般,长松了一口气,连连笑着跟段青山说晚安。段青山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当欧原今晚可能也和自己一样,喝错了酒。
程桉鹊早就裹了被子闭眼睡觉,段青山挂了电话,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上了床把人揽进怀里,说:“还痛吗?”
“不痛,睡了。”程桉鹊懒得挣扎,仍是闭着眼回复他。
段青山看着床上被程桉鹊完完全全裹成一团压在自己身下的被子,问:“你在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段青山猛地凑近程桉鹊,程桉鹊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我没被下药,我故意的。”
程桉鹊并不想知道真假,做都做了,现在段青山又非要挑,那就是想要看他难堪。段青山真他妈贱。
他裹着被子在段青山怀里翻身,脖颈上连到背上的骨头清晰可见,不回答段青山的问题,他很困,再不睡,天又要亮了。
他很怕白天,唯有晚上睡觉能让他安心。以前的时候,白天一睁开眼,他要想今天去哪找工作,要为自己的未来发愁,现在一睁开眼,要想自己今天是不是会死,段青山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不拉他做爱,会不会哪天大发慈悲放他走,永远都只有晚上,不必担忧生死,担忧未来,睡一觉就好了。
“又不说话?程桉鹊你是间歇性哑巴症吗?”段青山觉得程桉鹊是真的累了,他忍着想要讨一个晚安吻的冲动,退而求其次,吻了吻他的脖颈,对他说,“晚安。”
程桉鹊睡得模模糊糊,窗外第一抹天光从窗帘里掉了进来,他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段青山,赤条条在床上躺了一夜。程桉鹊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把自己压在身下的被子拉到段青山身上,还翻起来确认把段青山盖严实了,才又缩进被窝里,继续睡着。这是把段青山当成了他的弟弟,还是下意识这么做,程桉鹊犯懵。
段青山醒过来,程桉鹊就缩在他的怀里,正睡得香。程桉鹊睡觉很老实,晚上什么样,第二早基本也是什么样,这是段青山观察这么多天才发现的。
那他身上的被子……就是程桉鹊帮他盖的。
段青山被这一认知冲击得嘴角的笑久久不下,他搂紧怀里的人,快乐太多了,可还是一个劲地溢出他的胸腔。
因为程桉鹊的脚伤,段青山决定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程桉鹊什么时候脚伤好了,他什么带人走。
正好这边的事务也能掌握得更详细一些,他接手的事情也慢慢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