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十日,徐辞言就要到县学里报到了。
这时候的县学大多不单单是学校,还兼顾着祭祀等等职责,县里的文庙,也是在县学里面的。
前庙后学,徐辞言过了仪门,打量着眼前青砖红瓦的建筑,不由得眼前一亮。
“真是气派啊,我们日后就要在这里进学了么……”
同日进学的学子止不住感慨一声,陈钰也正装来了,几人谈笑几句,就跟着书童进了门。
一进去,就有个宽袖打扮的读书人上前来含笑行礼,“在下姓李名堂,单字谨,是庠学的学子,奉教谕之名,特来带几位生员入学。”
这就是他们未来的同窗了,几人连回礼,依依介绍起自己。
徐辞言年岁最小,也最后一个开口,“在下徐辞言,尚未取字,见过李兄。”
“久仰,”李堂笑着打量他两眼,“徐同窗高中案首,学里同窗们都早早等着和你探讨学问呢。”
“不敢。”徐辞言连忙推辞。
好在李堂也没多纠结,笑着带他们往教谕处去,刘教谕一路带着他们赴考,也算是有几分熟悉了,很快就走完了程序,让李堂领着新入学的学子去四处认认。
最要紧的地方,自然是讲学和举行仪式的明伦堂。
这是学宫里最高大的建筑,徐辞言几人站在门外昂头相看,就见太阳照在明伦堂屋檐上,两旁的厢房有朗朗书声传了出来。
“教谕就是在明论堂中给生员讲学,”李堂笑着解释,“诸位既入县学,有几点是该知道的。”
“学里虽不要求日日到学宫报到,但每次季考都必须参加,且季考成绩是记录在案的,若是接连被申饬,可是会被贬的。”
“所以诸位还是勤勉为好。”
徐辞言心头一紧,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廪生名头,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李堂见几人纷纷变色,连忙安慰,“不过学里夫子都是出众之人,既有心科举,这便是大好便利之处了。”
“若在外面想得他们指点,可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见过了明伦堂,李堂又带几人看了尊经楼,敬一亭等等,最后把人领到住处,交待有事去找他,便自去学习了。
看人勤勉的背影,陈钰不由得面色一肃。
“县学里向学风气之好,想来我们日后也要多加努力了。”
“是极是极。”同行几人一同点头。
考过院试进了学,他们自然就要努力搏一搏乡试了。
毕竟考中了举人,才算是一只脚当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