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骆子路手里的笔管被他掰成了二截,快书写好的经书一页被墨弄污了。
这个端坐在床沿边上,斯斯文文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羊羔肉的男子,如同一个大府里头出来的闺阁小姐,竟然会因为少时的剥夺太甚而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象玉般清灵通透,骨子里透着冷冽的男子,他究竟有过多少男人?无耻而又放荡?
骆子路几乎失笑,牙齿几乎要咬出血来。瞪着眼前已经抄好的几页经书,压抑着想要撕毁的冲动。
陈向东无意间抬头,却被骆子路的眼神瞪得毛骨耸然,连忙拿了碗筷逃到室外。
但见天机微动,废园的满树桃花更显憔悴了。
整晚,骆子路面朝着床外睡着,全然不似前一日这般无礼放肆,两人隔得开开的。
但是陈向东便觉得心里怪怪,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不仅如此,翌日从起床到用早饭,骆子路便没跟他说一句话。
甚至在用早饭的时候,他也只是拿了馒头在屋外随便一用,仿佛与陈向东再多呆一会儿,便会让他发狂似的。
“这房子好象很难租出去的样子,快一日了也没见个人来问的。”陈向东讨好的,几近没话找话。
骆子路冷冷的哼了一声,并没搭理。
“请问,这里有房子出租么?”一个声音突如其来的插入,让原本站在水缸边说话的两人吓了一跳。
原来水缸和柴草都靠着围墙边上放着,怎耐的破宅子哪里还有完完整整的围墙。
只见一人打豁了老大一个开口的围墙处,踩着几块大石来到骆子路和陈向东的跟前。
一个身穿白裥衫,背着书箱的年青书生,五官端正普通,看过一眼便让人完全没印象的那种。骆子路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人几眼,他想也没想便答道:“没有。”
“有。”
同时开口的两个人说出不同的答案,陈向东奇怪的看向骆子路,他不是一直盼着尽早将旁边的房间租出去么?现在来了一个瞧着清清白白的读书人要租赁,他怎么又不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