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剑便平空短了。正是那短了的一截,使得燕阳判断错了距离,动作慢了一拍。
只慢了那么一拍,也足够致命了。
有人大叫:“你使诈!”
秦暮苔傲立,只冷笑:“剑者,器也,器者,随我所用。”说完,他就闭上了嘴。
燕阳的眼光起初阴冷,然后平淡,掷了手中剑:“好,算你赢。”秦暮苔依然不吭声,退开,斛律芮迎了上去,握住了他受伤的手。
那些侍从中有人叫道:“怎么可以……”话未说完,就被燕阳斥道:“输了就是输了,闭嘴!”
说完,那些人就平静下来,看着燕阳用力抿着唇上了马。
秦暮苔扬声道:“你们的剑!”手一挥,那剑就扔向燕阳。燕阳伸手接住,冷笑,抖剑出鞘,又是一抖,那剑竟断了,落在草间。他再不发一声,一夹马肚子扬长而去。
侍从们忿忿瞪视着秦暮苔二人,却也无奈,只能依次上马而行。
忽然有人叫道:“你们要走了么?”却是多事的古拉尔,不放心又折了回来看。正遇上将要离去的众侍从。其中一个侍从冷笑,一拉缰绳,那马儿嘶吼一声,人立起来,竟然朝古拉尔当胸踢去。那古拉尔大惊,人一缩,往旁边翻滚而去。秦暮苔大怒,叫道:“住手!”
他不叫还好,一叫,另一侍从也是冷笑,伸手取鞭,朝古拉尔劈头盖脸就打了过去。古拉尔只是寻常牧民,哪里抵挡得了?只能滚在草地上抱着胳臂缩成球形护住要害,可是臂上背上还是着实地受了几鞭,一时间皮开肉绽,他哑叫了一声,忽然听到惊呼。
那是一个女子和三个男子一起惊叫的声音。
原来是先前驾马的男子又拉了马跑了过来,那马很是凶悍,再加上主人的催促,前蹄直直踏向古拉尔身上。眼见这一踏,他必有性命之虞。
身体忽然一暖,什么人盖住了他,他一个翻滚,就被人压到了身下。然后背后有着沉重的压力,古拉尔听到了可怕的“咯咯”声。
那声音在被覆盖的天地里,听来如此真切,如此毛骨耸然。
然后,古拉尔感到了熟悉的体味,那是亲切之人的味道,如同安全的被子般覆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