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松深深地看了子游一眼,对方的表情隐藏在绷带之下,但是他猜的出对方此刻一定是在嘲笑他,笑他识人不清才会那般信任身边之人。
“呵呵,是啊。我早应该做出更加清醒的选择才是。”
“教主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醒且冷静。”
子游并不答话,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或许他也想听听对方嘴里关于自己的故事是以各种形式出现。
......
疯人塔的夜晚无风无声,铜柱上的刑图仿佛凝固的梦魇。
吕松跪在青砖地上,后背的伤口尚未愈合,血已干涸成暗色。他的双手被锁链反缚,十根手指被插入钢针,额头紧贴冰冷的石面,额发沾着刑室里残留的灯油。
这是来自教主的惩罚。
吕松抬起头打量着教主,眼前这人戴着一张青铜色的面具,面具打造的像是人似哭似笑怪异表情,一朵火焰痕迹灼烧在脸部,看起来有一种怪异的圣痕般的仪式感。
男人把玩着拇指上的二号扳指,那是子游的象征。
吕松在他眼中,看见了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
“因教徒受刑,你竟求情?”子游的声音低哑,像是火焰舔舐干枯的柴薪。
吕松跪直了身子,冷汗顺着脊背渗入血痂:“是我管教不严,罪责在我。”
“你算什么东西,替他们承担罪孽?”子游嗤笑,目光冷淡而讽刺。
吕松没有答话,目光只是落在子游那张诡异的青铜面具上,仿佛要从那似哭似笑的痕迹里看透什么。但终究,他只是低下头,静静等待惩罚的降临。
刑杖落下,皮肉开裂,血溅在青砖上,渗入刑室深处的泥土。
吕松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子游负手而立,俯视着他,仿佛在欣赏一件已经碎裂却仍在苟延残喘的瓷器。
“你要知道,想要诞生一件伟大作品所必须的大量的养分,途中也定然会诞生一些无用的废料,那些弟子就是这种角色。”
“而你跟他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