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红官将半死不活的连古拖上床,本想摇人过来帮忙,连古却死命拽着他强调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不叫人,等死吗?”这么一番折腾后,红官虽臭着个脸,但心头的恨意火气已在思忖中消散。
连古不想声张受伤的事,或许和集团斗争有关,再说人是在他家里受的伤,他难辞其咎,到时红宅的人还得满怀愧疚地把人像神一样供着,他何苦遭这样的罪。
说起来,这人那晚也被他扎了一刀,自己不仅拔了刀,还连夜逃了,就这种身体素质,扎个两三刀都不会轻易死掉。
可在同个位置盲目拔刀,必然会造成二次损伤,也许扎一刀不死,抽一刀就必死无疑了。
毕竟他这一刀扎的是心脏。
一向果断的红官在这时迟疑了,再迟点血流干了,人也就归天了。
连古虚弱地躺着,连喘气都费劲了,还余一道眼缝直勾勾地盯着红官的侧脸,看他为此无措焦虑的模样,惨白的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笑意。
“刀是你捅的,你就得把它拔出来……”连古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不知死活的话。
“有病。”红官暗骂了声,心中一沉,拳头倏地收紧,理智站住了脚,替主人压下了各种不合时宜的情绪,转头和连古对看一眼,对方看他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可他现在不想去探究。
仇算报了,气也出了,该善后了。
今晚过了,桥归桥,路归路,谁都不欠谁。
至于连家和解家,他只负责把人拖下水,其他的看两家的造化,没理由不成熟到还要他手把手教他们怎么斗。
红官自我麻痹了下,疏通情绪之后,定了定神,抽了块毛巾堵住伤口,挽起袖子,就要拔刀。
“等等……”连古这口大气喘得红官气息一滞。
“要是我死了……能不能把我的骨灰放你这里?”
红官脊背一寒,脸上掠过一丝惊疑,“骨灰”二字太敏感了。